畲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,却可以通过银器上的符号传递信仰,记载千百年来的文化变迁。畲族人民崇尚银饰、银器,并赋予其吉祥平安的美好祝福,无论是出生、婚丧嫁娶等人生重大日子和民族传统节日、盛事,还是日常生产生活,畲家人与银器、银饰都密不可分。其中,畲族姑娘出嫁时佩戴的传统“银凤冠”头饰,是畲家人崇尚银饰的集中体现。银凤冠,俗称“圣疏”。相传,畲族的始祖盘瓠王因平番有功,高辛帝把自己的女儿三公主嫁给他。成婚时帝后给女儿戴上银凤冠,穿上镶着珠宝银饰的凤衣,祝福她像凤凰一样给生活带来祥瑞。从此,畲家女出嫁时必戴凤冠,以示吉祥如意,由此也形成了畲族“崇凤敬女”的特有习俗。
传统银凤冠,以展翅凤凰为主体饰物,并配套有数十件小银饰,雕有双龙、蝴蝶、花木、鱼鸟等代表不同意义的图案,新娘微步,银饰相击、叮当作响,寓意“凤凰带仔又带孙”,家族人丁兴旺;展翅的凤凰口衔银环,下缀银鱼,则寓意子孙勤俭持家、年年有鱼、代代相传。
畲族银器种类繁多,其题材多取源于畲族群众社会生活,表现形式广阔,具有很强的写实性和浓郁的生活气息,不同的银器、不同的纹饰,寄托了畲族群众别样情怀,也赋予了畲族银器制作工艺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内涵。
此外,在煅制、造型、纹样、工具和工艺技术等方面独具匠心,畲族银器制作过程有30多道工序,全部由手工完成,主要包括“操、凿、起、解、披”5大技法和“平雕、浮雕、圆雕、镂空雕”4种工艺,蕴含元代雕刻风格,形式上表现为造型奇巧独特、纹饰雕工细腻精美,代表了畲族民间金属工艺的最高加工水平。
宁德福安是全国最大的畲族人口聚居县(市)。福安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,历史上这里作为“瓯闽名区”,人文灿烂、市井繁华,据闽东现有畲族谱谍记载,唐五代时期,就有钟姓畲民从汀州上杭迁入福安,其后裔又于北宋大观四年(1110年)移迁今坂中畲族乡的大林村。明朝中叶以来,畲民开始大批迁居福安,直至清乾隆后期(18世纪)基本结束。据《福安县志》记载,当时“各都畲民村居”共有182个,“妇人高髻蒙布加饰,如璎珞状,相传为五溪盘瓠之后”。随着大量畲族群众的定居,福安畲族银器步入了需求两旺的红火年代,其制作工艺也走出了当初仅在民族内承传的困束,畲汉两族能人巧匠辈出,传承不息。明万历《福安县志》载,明宣德年间便有“三千来去客,四万打银人”之说,民间银器制作日盛。
“珍艺闻八闽,银辉耀九州”。经过几十年来畲族银雕艺人的不断挖掘、传承与发展,如今畲族银器已走出国门走向世界,向世人展示其璀璨独特的魅力。
(《海峡农业》2020年第12期 记者 陈清和)